纪念抗战胜利70年 评剧《母亲》将亮相首都舞台
邓玉芬1891年出生于北京市密云县水泉峪村,后嫁到密云县张家坟村,一生务农。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她的丈夫和五个儿子都战死沙场,被誉为“当代的佘太君”。1970年2月5日,邓玉芬病逝,享年79岁。为传承她的爱国精神,2012年12月,邓玉芬雕塑主题广场在她的家乡密云县石城镇张家坟村正式建成开放,用以纪念和缅怀这位英雄的母亲。 (曹楠)
中新北京网5月7日电 (记者 尹力)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抗战胜利70周年,北京将于今年7月推出大型评剧现代戏《母亲》,通过抗战时期普通家庭中的人物故事,来展现中华民族的优秀品质,并以此提醒后代铭记历史,珍惜和平。
北京市文化局于7日发布消息称,由中国评剧院出品的《母亲》日前于北京密云举办建组仪式,该剧是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去年在纪念“七七事变”77周年大会讲话中提到的京郊密云英雄母亲邓玉芬事迹为蓝本创作,也是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暨中国抗战胜利70周年主题重点剧目。
《母亲》讲述了抗日战争时期邓玉芬一家不惧牺牲英勇杀敌,最后丈夫和五个儿子都战死沙场的故事。剧中以抗日战争为背景,浓墨重彩地塑造了邓玉芬这个壮美的母亲形象。京郊密云地区的敌后抗战就是全国抗战的一个缩影,邓玉芬也是千千万万英雄母亲的代表。
该剧重点描绘母子情、夫妻情、抗日军民的鱼水情,展现战争对人类的摧残,歌颂中华民族英勇不屈、百折不挠的精神,期望通过一个平凡人物、普通家庭的故事,以小见大,反映出中华民族的优秀品质,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引导人们铭记历史,珍爱和平。
该剧主创阵容强大,调集了各路精兵强将。编剧一职由国家一级编剧刘锦云担任,其代表作品有《阮玲玉》等;擅长排演女性心理戏的国家一级导演张曼君将执导本剧,其代表作有《花儿声声》等;音乐唱腔设计将由中国评剧院院长、国家一级作曲王亚勋,中国评剧院国家评剧作曲家刘文田及东方歌舞团音乐总监赵石军共同担任。
中国评剧院是以演现代戏为主的国家级示范剧院,有着丰富的排演现代戏经验,且评剧通俗易懂,表演朴实自然,不但善于表现人民生活,更有深厚的群众基础。自2014年9月起,该院即多次安排主创人员赴密云县实地采风,搜集创作素材,并多次修改剧本。2015年3月底,剧本完成定稿,作曲、唱腔、舞美设计随之迅速投入创作并完成演员角色分配。剧组于今年5月开始紧锣密鼓的排练进程,计划将于7月7日进行10场的首轮演出。
新闻链接:“当代佘太君”邓玉芬的故事
作者:曹楠
这是一个关于平凡女人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伟大母亲的故事。
1944年春天,日本鬼子为了肃清“无人区”的抗日力量,发动了疯狂的“扫荡”。日伪军围住密云县猪头岭一带,白天山上搜,夜晚山上住,一折腾就是7天。母亲背着最小的儿子躲进了山洞里,山洞阴冷潮湿又没有吃的,孩子很快生病了,浑身烧的如火炭,啼哭不止。正巧敌人搜山,如果被敌人听到发现,不仅母子二人丧命,更严重的是旁边山洞里还隐藏着区干部和乡亲们,必然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眼看敌人就要搜过来了,母亲情急之下从破棉袄里扯出一团棉絮,一狠心塞进孩子嘴里。孩子拼命挣扎,母亲紧紧搂住他,并死死地捂住孩子的嘴,敌人一步步靠近,儿子在母亲的怀里一点点变软……不知过了多久,敌人终于下山了,但孩子已经脸色青紫,呼吸窒息。母亲焦急地摇着孩子呼唤着孩子,好半天孩子才缓过气来,微弱地吐出几个字:“妈,饿,饿……”母亲的心碎了,碎的无法拼凑起来。她多想下山给儿子找口吃的啊,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她要顾及藏在附近的干部和乡亲啊。就这样连个大名都没有取的年幼儿子连病带饿地死在母亲怀里。儿是娘身上的肉,这割肉之痛该是怎样的痛彻心扉。这就是在危难面前选择大家舍弃小家的伟大母亲,这就是在国难当头毁家纾难奉献亲人的苦难母亲。她就是本文的主人公——邓玉芬。
邓玉芬1891年出生在密云县云蒙山深处的水泉峪村,未成年就嫁给了本县张家坟村的任宗武。婆家也是穷苦的庄稼人,房无半间,地无一垄。可她是个倔强的女子,她坚信只要努力,只要人丁兴旺日子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婚后她和丈夫借住在亲戚家,靠租种地主的几亩地过活,含辛茹苦地先后养活了7个儿子。
1933年长城抗战失败后,日本侵略者把邓玉芬的家乡强行划入了伪满洲国。为了糊口,她家被迫搬到张家坟村东南的猪头岭山上,开荒度日。眼见着日本人一步步的想把中国人变成亡国奴,她心中这个气啊!虽然没有文化,可是邓玉芬就认这个死理儿,“我们是中国人,谁做了对不起中国人的事,就是对不起老祖宗”。为了能尽早把日本人赶出中国去,她和老爷们一起拿着镐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地下地干活。
1940年,八路军10团挺进密云西部山区,开辟丰(宁)滦(平)密(云)抗日根据地,猪头岭来了八路军。玉芬听人宣讲抗日道理,虽然没啥文化,但八路军说的话,字字句句说在了她的心坎上,越听心里越敞亮。这些话使她懂得了只有穷苦人拿起刀枪打鬼子,才能挽救国家拯救自己。
6月,10团组织游击队。玉芬和丈夫商量:咱没钱没枪,可是咱家有人。在打鬼子这件事情上,绝对不能含糊。就叫儿子打鬼子去吧!于是玉芬的大儿子永全、二儿子永水成为了白河游击队的首批战士。
9月,三儿子永兴受不了财主的欺压跑回家来,玉芬知道游击队正缺人手,毫不犹豫地又把三儿子送去了白河游击队。
1941年底,日本侵略者实行“三光”政策,制造“无人区”。玉芬响应党的号召,开展反“无人区”斗争。她叫丈夫把在外扛活的四儿子、五儿子找回来,在环境最残酷的时候,参加了抗日自卫军模范队。
1942年阳春3月,抗日政府发出了“回山搞春耕”的号召。玉芬和许多山地群众决定重返“无人区”。玉芬让丈夫先回山里搭窝棚自己随后就到。谁知丈夫走后没几天,竟传来噩耗:丈夫任宗武和四儿子永合、五儿子永安,种地时遭日军偷袭,丈夫和五儿子同时遇害,四儿子也被抓走了。一夜之间,父子三人死的死,抓的抓,作为妻子,作为母亲,怎能不悲痛欲绝!然而,坚强的玉芬没有被吓倒,更不会屈服。亲友们劝她不要再回山,“无人区”里太危险。她摇摇头,拉起两个小儿子,坚定地对他们说:“走,回家去。姓任的杀不绝,咱和鬼子拼了!”她又回到了猪头岭,拿起丈夫留下的镐头,没日没夜地开荒种地。
国难当头,人命如蝼蚁,苦难的事情接二连三无情地发生在这位母亲身上。1942年秋,大儿子永全在保卫盘山抗日根据地的一次战斗中英勇牺牲。
1943年夏,被抓走的四儿子永合惨死在鞍山监狱中。同年秋,二儿子永水在战斗中负伤回家休养,因伤情恶化无药医治死在家里。
白发人送黑发人,面对沉重打击,玉芬都咬牙挺住了。只是,往日性格开朗的她,变得沉默寡言。但春种秋收,做鞋做袜,照料伤员,她样样都干在头里。她的家成为八路军和伤员的经常性住所,干部战士到了她家,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她把战士们当成了自己的亲儿子!她为八路军烧水做饭、缝补衣服,为伤员接屎接尿、喂汤喂药。她和家人以粗糠、树叶、野菜充饥,把省下来的粮食送给八路军。为了给伤病员增加营养,她专门养了几只老母鸡,鸡蛋却一个也不舍得给小六儿、小七儿吃,统统送给了伤病员。战士们都知道在密云的猪头岭有一个家,家里有一位坚毅、善良的邓妈妈。
1944年春,日伪军为了肃清“无人区”的抗日力量,围住猪头岭一带,一连折腾了7天7夜。小六儿跑丢了,她背着刚满7岁的小七儿躲进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不幸又再次降临在这位母亲头上,正如文章开头介绍的那样,她眼睁睁的看着幼子死在怀里,自己却无能为力,对于一位母亲这是多么致命的打击啊!她撕心裂肺地坐在小七儿的坟头痛哭,这哭声痛彻心扉,让人心碎;这哭声既是对小七儿的亏欠,更是这位母亲对她已故去的诸多儿子的怀念。
1945年8月15日,日本帝国主义投降了,中国人民胜利了。玉芬眼噙泪花,告慰九泉之下的丈夫、大儿、二儿、四儿、五儿、七儿,咱们胜利了!
1946年7月,国民党反动派又发动了内战。邓玉芬多想能够过几天这来之不易的太平日子啊,可是残酷的现实又摆在了她的面前。她又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送六儿子永恩参加了县支队。六儿子走了,她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三儿子至今下落不明,身边仅剩下这一个孩子,万一六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她靠谁来养老送终!第二天一早,她赶到县支队驻地,想领六儿子回家。可是到了驻地,看到一队队的战士,玉芬又犹豫了:哪个孩子没有妈?都不上战场,谁来保卫乡亲们的胜利果实?别人的孩子也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怎么能如此自私啊?想到这儿,她收起了眼里的泪水,她改变了主意,还是要把六儿留在部队。她叮嘱六儿子:“记住你爸和你哥是咋死的,好好打仗,立了功回来见妈!”
六儿没有让妈妈失望。1947年8月,他在密云县河北庄战斗中立了功,受到嘉奖;1948年在攻打黄坨子据点的战斗中却壮烈牺牲了。他立了功,却永远不能回来见妈妈了。
7位亲人走了,一个人丁兴旺的家庭就这样散了,仅留下一位千疮百孔的母亲。古有杨家将佘太君,7位亲人先后为国尽忠。今有密云邓玉芬,她和佘太君一样,为了保卫家国,慷慨地献出了7位亲人。
新闻链接:丰滦密“无人区”
1941年10月4日,伪满和伪华北万余日伪军联合对丰滦密抗日根据地进行大“扫荡”,开始制造“无人区”。伪满敌人将东起半城子、西至渤海所、南从白道峪、北至于营子,东西南北各约60公里的长城沿线地区划为“无住禁作地带”(即无人区)。在这一地带,居民统统被赶进指定的“部落”,“部落”外不许住人,不许种地,日军见人就杀,见房就杀,见物品就毁。敌人制造“无人区”虽给我抗日斗争造成严重困难,但在中国共产党和抗日政府领导下,“无人区”抗日军民顽强不屈坚持斗争,终于粉碎了敌人企图消灭抗日力量、摧毁丰滦密抗日根据地的罪恶计划,赢得了抗战胜利。(完) 【编辑: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