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医生宣布2年内进行全球首例人头移植
图为卡纳维洛医生,不少人认为他的想法非常疯狂
据英国媒体报道,一名意大利神经学家近日宣布,他将在两年内进行世界第一例完整的人体头部移植,将这一过去仅存于科幻小说和恐怖电影中的情节变为现实。
如果这一先锋性的移植手术成为现实,那么像史蒂芬·霍金这样的病人都有可能获得新生。
花费750万英镑
英国《每日邮报》25日报道称,提出这一计划的是意大利都灵高级神经调节小组的神经外科专家塞尔吉奥·卡纳维洛。他认为,这一移植手术需要100名外科医生持续进行36个小时,花费750万英镑。手术对象是那些因脊损伤或患有严重肌萎缩疾病而瘫痪的病人,如已故的“超人”扮演者克里斯托弗·里夫和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
卡纳维洛医生表示,他将在今年夏天的一次高等级医学会议上宣布自己的头部移植计划———在2017年进行首例头部移植手术。
“(头部移植)最大的技术障碍无疑是重新连接供体和受体的脊髓。我认为,进行这类连接的技术目前已经存在。”卡纳维洛在论文中说。
此外,卡纳维洛拟好了一份备选患者名单,手术地点则倾向于英国伦敦。
一年内学会行走
批评者认为卡纳维洛医生的设想过于疯狂,是“纯粹的幻想”。但卡纳维洛反驳称,目前的医学技术足以支撑整台手术完成,而他需要做的就是把这些技术整合到一起。
按照刚出版的《新科学家》杂志报道,第一例手术的供体来自一名脑死亡的患者。手术的关键是同时切断供体和受体的颈部组织及脊椎,将他们的头部和身体干净利落地切离。
卡纳维洛在文章中解释称,必须利用锋利的手术刀切断骨髓,并与其他身体“机械相连”。他进一步解释道:“这种干净果断的切割是骨髓融合的关键,它使得近端切断的轴突能够与远端轴突融合在一起。”
下一步是迅速将患者的头部移植到供体的颈部,使用一种医学“胶水”将脊椎连接到一起。接下来则要将二者的肌肉和血管缝合起来,手术完成后患者还要昏迷长达4个星期以便让创口尽可能愈合。在这个过程中,医生还会用弱电流刺激颈椎内的神经,强化头部和身体的连接。
卡纳维洛说,一旦手术成功,患者将在理疗的帮助下在一年内学会行走,并学着适应自己的新躯体,包括感受面部,甚至用原来的声音说话。
与此同时,医生将使用强力的免疫抑制药物,抑制新的身体对头部的排斥反应。
伦理争议不断
但围绕头部移植尚存在伦理争议。
卡纳维洛医生称,当瘫痪患者别无他路时,头部移植也许是唯一“称得上道德”的选择。但反对者称,即便手术获得成功,那么获得康复的患者到底是谁?从生物学角度考虑,新的躯体所生下的后代来自供体还是受体?
此外,美国神经和矫形外科学院主席威廉·马修斯认为,对于头部移植这一复杂手术来说,两年时间过于仓促。
“我赞同脊柱融合的医学概念,头部移植需要多领域配合,但我不认同卡纳维洛医生的时间表,”马修斯说,“他(卡纳维洛)认为万事俱备,但在我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曾多次成功治疗脊损伤患者的美国加州医生哈里·戈德史密斯则对头部移植的设想持乐观态度。
“我不认为这永远不会发生。”他说。
过程
关键步骤一小时内完成
卡纳维洛曾在学术期刊《神经外科的国际》上发表论文,详述移植手术的过程。
首先,用于移植的头部和身体将被冷却到12摄氏度至15摄氏度左右,以减缓细胞死亡的速度。然后,患者和捐赠者的颈部将被同时切断,大血管以人造血管连接。接着是切断颈椎。这一过程必须在一小时内完成,因为一小时是人类大脑在没有血液和氧气的稳定流动下能够存活的最长时间。
下一环节是将患者的头部与捐赠者的躯体相连接。而这一过程中,关键一环是将颈椎内紧凑的神经连接在一起。卡纳维洛计划用聚乙二醇(PEG)之类的塑料把供体和受体机械结合起来。他从理论上说明,干净利落地切割和紧密融合可以使人体能够自然地修复被切断的神经。
一旦头部重新连接后,受赠者的心脏就可以重新启动。
历史
动物试验多以失败告终
研究人员以前进行过头部移植,最著名的是1970年用猕猴进行的一项试验。
1970年,美国神经外科医生罗伯特·怀特博士成功地将猕猴的头部移植到另一只猕猴的身上。2001年,美国的医生又进行了一项类似的手术,这些猴子能够嗅、睁开眼和品尝食物。但结果证明把一对中枢神经系统连接起来太难了。在用猕猴进行的试验中,许多器官顺利运转,但从颈部往下瘫痪,因为无法正确连接脊柱。最终,这些动物很快就瘫痪并在手术后数小时死亡。
美国凯斯—西部保留地大学和克利夫兰诊所的研究人员曾设法恢复了脊髓被切断的大鼠的重要控制功能。这项手术类似于1970年的手术:把体温降至尽可能低,诱使心脏停搏,然后尽可能重新连接。连接循环系统相对容易,但这项手术第一次恢复了神经系统的功能。连接脊髓的方法是,用大鼠胸腔的神经纤维制造一个类似支架的东西,然后用血纤蛋白固定。血纤蛋白是血液中的一种能诱发凝血的蛋白。研究人员利用少量化学物质加快这个过程以达到预期效果,用软骨素酶ABC防止瘢痕形成,用成纤维细胞促进神经生长。
6个月后,大鼠重新获得膀胱控制功能,但它们再也没有重获行走的能力。正如卡纳维洛指出的,这向前迈进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