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北联合大学时期的艰难岁月和斗争生活

06.04.2017  19:37

艰难岁月中的斗争生活

我1940年6月进入华北联合大学,1941年8月毕业,当时我21岁。通过在校一年多的学习,我的思想觉悟有了明显提高。我一生能坚定地跟着党干革命,为人民做了一些工作,都同华北联大对我的教育分不开。因永远不会忘记华北联大对我的培养。

回想起来,当时的学习条件是很差的。最大的困难是没有课本,基本上是教员讲,学生边听边记笔记。课后,各个互助小组通过对笔记,共同回忆讲课要点,并展开讨论、进行辅导,文化程度高的帮助文化程度低的,进一步领会课程内容,这样,文化程度低的同学也基本上能跟上进度。

回想起来,当时的学习条件是很差的。最大的困难是没有课本,基本上是教员讲,学生边听边记笔记。课后,各个互助小组通过对笔记,共同回忆讲课要点,并展开讨论、进行辅导,文化程度高的帮助文化程度低的,进一步领会课程内容,这样,文化程度低的同学也基本上能跟上进度。

尽管学校条件这么艰苦,可是大家心情都很愉快,学习劲头也都很足。我至今还记得我们上戏剧课的情景。教戏剧课的教员是崔嵬,讲完课后叫我们大家跟着他模仿,比如表演笑,他先做个示范动作,然后叫学员跟着做,当大家学习表演各种各样的笑时,常常是引起全班同学的哄笑。

学习条件差,生活条件也好不了多少。华北山区建造的房子窄得很,加上山区交通不便、生活艰苦,房子极为稀少。我们迁校到这里后,房子的困难就更大了。六七个人住一间小屋,既是学习室,又是卧室,睡在铺着一层干草的地上。大家躺下就别想翻身。冬天的日子还好过一点,挤在一起还暖和,可是到了夏天就十分难熬。学校考虑山区风大,为了防止我们生病,不许在露天睡觉。可是六七个人挤在一起,热得透不过气来,只好在院子里坐到十一二点以后,天凉快下来再回去睡觉。

想起当年的穿戴,我不禁暗笑起来,用目前说的“奇装异服”来形容也许合适。就拿穿鞋来说,当时冬天根本没有棉鞋,穿单鞋在室外上课是坚持不住的,只好把破旧衣服拆洗做棉袜子穿。可是很多人又不会做,结果是穿起来的棉袜子什么样的都有,有的同学脚面上鼓起一个大包,惹得大家发笑。可是谁都不在乎,只要不冷就行。当年的被子小得可怜,每人发二斤棉花、三幅粗布,每幅只有一尺二三寸宽。当时正处在抗日战争最艰苦的年代,山区缺少棉花、棉布,为我们提供这样的条件,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人们总是有办法的,三幅粗布、二斤棉花做成的被子又窄又短,不能卷成被窝,我们就把它缝成一个口袋,上边留个豁口,晚上钻到口袋里睡觉也挺暖和。衣服就更少了,冬天发一套棉军衣,有不少是旧的。当时大家都自觉地去领旧军衣穿,把新的留给其他同学。

吃的虽然说不上好,可是在那个艰苦岁月没有挨过饿,就很难能可贵了。主食是小米和玉米面,每个月能吃上几次白面,当然不管什么主食,石头、沙子总是不少,这也许就是山区的特点。我们曾开玩笑说,在山里住上一年,每年得吃掉一对碌碡。玉米面主要是吃“糊糊”,掺上菜和盐,煮成稠粥,这样连饭带菜都有了。小米主要是吃干饭。当时牲口驮子少,就是天天驮也不够学员吃的,因此老师和学员都要到七八十里路以外的粮库去背米。背米没有袋子,大家就用裤子扎成口袋,套在脖子上背四五十斤回来,每两个星期背一次。菜在山区就更困难了,主要是南瓜和萝卜,供应得很少,又缺盐少油,做出来的菜没什么味道,可是回想起来,当时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

条件艰苦,就谈不上个人卫生了。洗脸没有脸盆,大家都到小河沟这个天然脸盆去洗,冬天也不例外。找块石头,将冰砸开,虽然水凉得很扎手,但洗完使人感到十分精神。洗衣服从来没使过肥皂,就是到老乡家要点柴火灰,洗时淋点灰水,居然可以把衣服洗得很干净。直到今天,我还怀念当时的清泉浴。冬天不能洗澡,只有到了夏天,大自然给予了洗澡的方便。在山沟里,一股股清泉十分清洁,一尘不染。每到中午时节,大家三五成群到山沟里洗个痛快。有个地方长时间被泉水冲击,形成了一个自然水坑,这里的水经长时间的日晒,水温较高,是个洗热水澡的好地方。

到了节假日,虽然没有剧场可去,也没有电影可看,但我们有自编自演的文艺节目,大家看得眉开眼笑。还开过一些茶话会,除了演出一些小节目外,每人能分到一点吃的东西,如五六个大枣和八九个玉米花,东西虽少,但吃得香甜。最重要的是,大家从心眼里喜欢这种集体生活。

同志之间的革命情谊,我至今留恋不已。大家在学习上互相帮助,劳动上也互相帮助。生长在农村的、有干活习惯的同学,主动多干重体力活。女同学帮男同学洗烫衣服、做针线活;男同学帮女同学背米、抬石头。同志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是彼此亲密无间,情同手足。什么时候想起来,心里都感到暖烘烘的。

(原文作者系华北联合大学教育学院学员,中国政法大学离休干部张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