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日报]侯衍社:永远的马克思
“所以对它感兴趣并付诸巨大的精力,因为这是一项十分伟大和很有意义的工作。”这句话,是我30年前工工整整地写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扉页的卷首语。1986年春天,我是大学一年级学生,系领导为方便同学们学习经典著作,集体购买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4卷和《列宁选集》4卷,每卷花5角钱,换来了8本精装大部头书籍。当时心里很是高兴,有空就翻阅一下,这样我逐渐对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产生了兴趣,在拿到《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几个月后,我满怀敬意地写下了以上的“卷首语”,作为自勉。回顾我30多年来学习和工作的经历,毫不夸张地说,学习和研究马克思及其思想成了贯穿其中的一根红线。
伴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步伐,20世纪80年代也是思想解放的时期,各种理论、思潮纷纷涌进大学校园。马克思主义理论、中国传统文化、现代西方思潮,都是我们大学生们热烈讨论的话题。大学期间,我读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毛泽东,也读尼采、萨特、马斯洛、罗素,甚至还读到了卢卡奇《理性的毁灭》一书。但在我心里,对马克思著作的研读格外用心,我想弄明白,马克思主义作为产生于西方一百年前的理论,为什么能够在中国20世纪80年代依然具有指导思想的尊崇地位?它在当代中国的价值究竟是什么?带着这个理论问题,我翻阅了《马克思恩格斯选集》4卷的许多文章,翻阅了《毛泽东选集》4卷的几乎所有内容。我的初步结论是:马克思主义是适应中国革命和建设需要的科学理论,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自觉选择的结果。当然,当时这个结论还是宏观的、粗线条的。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攻读马克思主义哲学方向的硕士研究生。这期间,我继续阅读了许多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也阅读了中国哲学和西方哲学的许多著作。硕士毕业后我踏踏实实地在高校工作。在工作之余,我认真研读了马克思的《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和《德意志意识形态》等重要著作,先后发表了多篇关于马克思主义思想的文章。几年后,内心的求知欲又促使我进入中国人民大学继续攻读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的博士研究生,师从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家庄福龄教授。我当时想,读博期间要多发表一些文章,这样对将来有利。庄先生看透了我的心思,语重心长地说:“板凳须坐十年冷,文章不写半句空。你现在的学习,不仅要考虑当前,也要考虑长远,要多为今后的研究工作考虑。”庄先生要求我在读博期间要把中文版《马克思恩格斯全集》50卷通读一遍,并且要做好读书笔记和相关卡片记录,要求我一年半时间里尽量少写或不写文章。我明白庄先生的良苦用心,按照他的要求,我在一年半时间里把《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中文版50卷(53册)约3200万字翻阅一遍,一些重要的内容和自己有感悟的地方认真做了记录。在这个过程中,我对马克思、恩格斯博大精深的思想内涵、理论内容和科学方法有了更深刻的体会,为今后继续研究马克思的思想打下了比较坚实的基础。2004年,我的专著《马克思的社会发展理论及其当代价值》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随着知识和阅历的不断增加,我对马克思、马克思的思想及其当代价值的认识更加深刻。
马克思是崇高的。他在中学毕业论文中写道:“如果我们选择了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那么,重担就不能把我们压倒,因为这是为大家而献身;那时我们所感到的就不是可怜的、有限的、自私的乐趣,我们的幸福将属于千百万人,我们的事业将默默地、但是永恒发挥作用地存在下去,面对我们的骨灰,高尚的人们将洒下热泪。”他矢志不渝追求的是全人类的解放和幸福。他的人格魅力值得世界范围内一切正直的人士永远景仰。
马克思是惊人的。他留下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是人类智慧的宝贵遗产,是人类思想的永恒丰碑。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真理。马克思创立的唯物史观解开了人类历史之谜,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他创立的剩余价值学说揭示了资本家剥削的秘密,指明了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趋势。马克思主义为人类指明了解放道路和理想目标,在今天依然放射着真理的光芒。在我国实现民族复兴的伟大征程中,马克思主义理论依然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后年将是马克思200周年诞辰,现在我和我的同事们正在准备一份厚礼奉献给这位思想巨人。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院长、教授,原文刊载于《光明日报》2016年08月16日10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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