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需要一个入口”

欧盟撤销“科学顾问”让学界愤怒

来源：中国科学报 2014-11-25 张章

　　如果欧盟委员会的新老板Jean-Claude Juncker希望能与科学界建立良好的关系，他的第一步行动显然没有帮助。近日，Juncker实际上终止了欧盟委员会首席科学顾问（CSA）这个创立仅3年的职位。这一决定遭到欧洲科学家的强烈反对。科学界领军人物和科学政策领袖将该行动称为“一次重大打击”“令人非常失望”以及“一次后退”。

　　但一些观察者表示，这些激烈反应并不成熟，因为Juncker并未明确表示新一届欧盟委员会想要如何使用科学咨询。他们认为，行政机构的变化是反思该委员会科学建议系统的好时机，原因是CSA这一职位一直定义不清。目前担任CSA的是苏格兰生物学家Anne Glover。

　　《科学》杂志报道称，Glover的任期已满。在José Manuel Barroso的前委员会当政期间，她的职务已经结束，Glover也于10月31日离开办公室。直到明年2月，欧盟委员会仍会一直支付给她薪酬，但Glover表示自己不能再代表该委员会发言，并且合约也已取消。日前，Glover给科学家和同事发邮件表示，她的职位可能不会再延续，并要向科学界说再见了。她还写道，她为自己获得的成绩感到骄傲。

　　她的声明触发了一系列惊愕评论，其中许多评论来自英国——该国设政府科学顾问一职已有数十年时间。（在大部分欧洲国家，国家科学院或其他类似机构担任这一角色。）英国萨塞克斯大学科学政策研究所教授James Wilsdon表示，废弃CSA“将是一种退步”，因为这一角色赋予科学特殊的权利和较高的话语权。但他补充道，一些英国评论家没有提供有关科学咨询体系的建设性想法，他们似乎在利用这个机会“指责绿色和平组织，或整个欧洲”。例如，一些英国媒体发布了错误报道，它们大肆渲染Glover因公开支持转基因作物而遭到解雇。Glover对这些言论表示否认。

　　Juncker的决定到底会引发何种后果目前尚不清楚。11月5日，Juncker宣布Glover办公室所在的欧洲政策顾问局将被废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新的欧洲政治策略中心，这是他对欧盟委员会官僚机构进行的若干变革中的一个。Glover则表示，她已经被告知该新中心将不会设立CSA一职，并且Juncker到目前为止一直在躲避有关科学咨询的具体问题。他的代表指出：“Juncker主席相信独立的科学咨询”，但尚未决定如何使这项职能“制度化”。在一封发给《科学》杂志的邮件中，Glover表示希望Barroso给她的职位能存续下去。

　　法国巴黎高等商业研究学院欧洲法律教授Alberto Alemanno则表示，确实，到目前为止，Juncker采取的措施未必对科学咨询的地位产生不利影响。他还说，在最近将科学咨询变为“敏感话题”的两场争论之后，Juncker需要时间设想出一个可靠的计划。

　　第一场争论发生在今年夏天，当时绿色和平组织和其他非政府组织督促时任主席候选人的Juncker废除CSA的单一决策制，他们认为这缺乏透明性，并易受到工业游说团体的影响。作为回应，暴怒的科学家要求Juncker保留Glover的职位。之后，Juncker提议将基于科学的评估和药物监管职责从卫生专员手中转移到产业专员手中，这激发了又一波民愤。许多科学家、消费者组织和欧洲议会成员反对该计划，他们担忧这会导致公共卫生建议被置于商业利益之下。

　　Alemanno认为，CSA这一职位没有被考虑清楚。“我们从未真正问过它将带来什么，但其附加价值十分有限。”他说，并且今年夏天的论战严重损害了欧盟委员会的信誉。Glover的职位描述既含糊又狭窄，这让她身处“一个机构黑洞”中。今年夏天，Glover也曾表示自己的工作有时很令人沮丧，因为她的预算和员工都十分有限。

　　欧洲科学院科学咨询理事会布鲁塞尔办公室主任Sofie Vanthournout提到，无论Juncker作何决定，科学都需要一个进入欧盟委员会的清晰入口。“CSA对我们有利，但我们不能否认还有其他可行模式。”Vanthournout说。

　　由卢森堡前首相Juncker领导的新一届欧盟委员会11月3日正式开始运转，任期5年。Juncker称，将带领欧盟开创一个新时代，“现在我们要挽起袖子，开始干活了”。Juncker在6月27日被欧洲理事会正式提名为欧委会主席唯一候选人并在7月15日经欧洲议会投票当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