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中,他们的坚守让我们温暖
昨天,寒潮如约而至,最低气温滑到了零下十几摄氏度。当许多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赖床时,或是躲进开足暖气的室内取暖时,这座城市中有这样一群人——他们裹紧大衣,顶着刺骨的寒风走出家门。在街头巷尾,在公交站台,在城市道路,在公园冰场……他们为了保障这个城市的运行,在默默坚守。寒风中,因为有他们,我们感到温暖。
■文明引导员 徐鹰
换双大号鞋 套上毛袜子
时间:7时30分
地点:东四十条桥西公交站
温度:-10℃
早晨7时30分,天气预报显示:室外气温零下10摄氏度。东四十条桥西公交站台上,候车的乘客都捂得严严实实,手揣在兜里,不停跺着脚。不过,这里也有4个没戴围巾的人,还把手露在外边。他们就是58岁的徐鹰和3位老伙伴,都是公交文明引导员,穿着黄灰相间的制服,格外显眼。
一阵风吹过,像小刀儿一样削在人脸上,所有人都背对着来风方向站着,但徐鹰却迎风而立,因为他得时刻盯着要进站的车。“115路马上来车,请您做好准备上车。”记者眼看着他被风吹得流下眼泪。
排在第一个的乘客给他竖大拇指:“大爷,您眼神儿真好,我都看不清车牌。”
其实,徐鹰也没看清车牌,他是通过不同车型来判断车辆路号。“天冷,谁也不愿意迎风等车。我就琢磨出这个法子,记住不同线路的车型,有时候隔着老远瞟一眼车头就能知道是几路,赶紧预报,让站台上的乘客都听得到,大家做好准备,千万别有人落下没上去车。”
车进站,徐鹰嘴里也不得闲,“车辆进站,请您注意脚下”“小心台阶,我扶您一把”“您准备好公交卡,上车刷卡”……同时,抬手、挥旗、引车进站,挥旗、摆臂、送车出站,一连串动作做得行云流水。直到车缓缓离站,他才来得及擦掉眼泪和鼻涕。他说:“都麻了,不觉得冷。”
这时,文明引导员志愿者叶润萍骑着自行车巡岗一圈儿回来。她双手合拢在嘴边,哈气取暖。“我负责17个车站。我们志愿者平均年龄在55岁左右,所有人都提前15分钟到岗,没有一个临时脱岗,大家伙儿真给力。”
徐鹰一指脚,说:“都是老资格了,经验丰富,今天冷,我们都特意穿了大一号的鞋,里面多套了两双毛袜子。”
天冷,时间仿佛也过得更慢,问几点了的乘客挺多。徐鹰从家里拿来了一块钟表,挂在站台上,乘客问的时候他抬头就能瞅一眼。
临近8时40分,站台上的客流逐渐减少。徐鹰和同伴们带来的水杯还是满的。他说:“来一辆车就得至少说四五句话,早就渴了,但是谁也顾不上喝。天冷我们更得站好岗,引导乘客快点上下车。”
9时,到了下班的点儿。徐鹰总结这一早上的工作:“六七位乘客跟我们说‘辛苦了’,我这心里挺暖和。”记者 刘冕
■交警 杨建斌
半小时定责 冻得带颤音
时间:8时
地点:刘家窑桥下
温度:-11℃
清晨6时30分,方庄交通大队二警区警长杨建斌在食堂匆匆扒拉了两口早饭,便换上警服出门盯早高峰了。
警车经过东铁营桥西进口时,杨建斌神色一凛,“前边掉东西了!”天色还未全亮,只见不远处横着一个硕大的银色物体。
记者跟着杨建斌下车查看,刚一开车门,冷风便呼呼地直往脖子里灌。杨建斌下意识拢了拢领口,一边挥手向后车示警,一边走上前。他特意找了块有铁栅栏的绿地,将这个大家伙卡在栅栏里固定好,才放心离开。
“刘家窑桥下的十字路口,一辆别克GL8由西向南行驶撞上一辆电动车……”杨建斌胸前的电台响起。“好,我马上就到。”
只见一辆电动车倒在地上,前挡板碎了一地,一名受伤的女士正抱着手臂轻声呻吟。一旁的别克车车头向南停在路中间,右侧车门上有明显的撞击痕迹,一名50来岁的男司机在一旁不停地踱着碎步。
杨建斌第一时间询问了伤者的情况,确定无大碍后,才开始向双方了解事故经过。原来,这名女士正骑着电动车由西向东过马路,别克司机则是由西向南转弯,两车相撞。
起初,别克司机一直强调是对方撞的自己,杨建斌一拍他肩膀,笑着说,“老师傅,您1987年拿的本,30来年驾龄了,比我经验都丰富。拐弯应该安全避让行人和非机动车啊。得,这回定您的责任,该走保险走保险,回头带人家上医院瞧瞧去。”“行。”别克司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8时整,记者将温度计放于地面上,指针停在零下11℃。此时,填写交通事故处理责任认定书都成了难题,因为手指被冻僵了。站在警车后备厢前,杨建斌写一会儿,便不得不停下来搓搓手,捂在嘴上哈气,缓过来一点再拿起笔继续写。
当听说事故发生时电动车上还带着两个孩子时,杨建斌眉头一皱,赶忙让女事主给先行前往学校的孩子们打电话,确定有没有受伤。果不其然,其中一个孩子在到达学校后不久就出现了身体不适。杨建斌连忙将新情况补充进事故责任认定书,一边又打电话给队里专门负责事故处理的王警官沟通。
这起交通事故整整处理了半个小时,结束时,杨建斌的脸已经冻木了,说出来的话也带着颤音。记者 刘欢
■环卫工 金朝熹
清扫车上冻 直接手搓冰
时间:9时30分
地点:丰益桥到木樨园桥
温度:-11℃
又一辆环卫车在上班时间,开回了马家楼的车队大院。
一位卷发的年轻师傅从驾驶室探出身,抻长脖子望向院角的锅炉房。那里,已经排了四五辆环卫车,后车厢全都抬了起来。第一辆车的司机正提着水桶往车厢下浇热水,白色的水蒸气呼呼飘起来,一会儿就被冷风卷得无影无踪。
“班长——今儿冻了这么多辆啊?”卷发师傅扯着嗓子冲锅炉房前戴帽子的人喊,声音随即淹没在嘈杂的发动机声中。班长已经看见他,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回来,大嗓门儿回了句,“金朝熹,你那车别死等着了,拿个桶去澡堂子接热水!”
金朝熹赶紧从车上下来,抄起水桶。原来,因为天儿太冷了,环卫车的水泵、下水管都冻住了,刷子不出水,车上了路也是白刷。
说话间,又有两辆环卫“冻车”回来了。
几桶热水下去,水泵还是上不了水。金朝熹戴上手套卸开水管子一看,里面全是冰。他用手使劲搓掉上面的冰块,接着又往水管里浇热水。边上,有一辆冻得厉害的车,整个下水管里都是冰,连热水都难以灌进去,司机就把壶举得高高的,让热水一点一点往里流。
金朝熹这一天上的是白班,从上午9时30分到下午3时30分,清扫地段是南三环丰益桥到木樨园桥辅路。刚出车不久,就遇到了麻烦:三把扫地大刷子不出水了。他心里咯噔一下,跳下车就去看水泵。果然,水泵冻上了!阀门不出水不说,连水管子都硬邦邦的。没有水,地就扫不干净。“这天儿太冷了!外面气温有-11℃,这管子被这冷风一吹,怎么也得再降个四五度。”工作7年,32岁的金朝熹这是第二次遇到连管子都冻上的情况,无奈只好回队“解冻”。
“解冻”工程耗时不短。眼见快10时30分了,金朝熹十分着急。终于,水管发出咕噜噜的响声,融化的冰水流了出来。“得活!”金朝熹顾不上被水溅湿的裤脚,钻进驾驶室。
装水,再出发!“我们是两圈作业,先扫辅路内侧一圈,再扫辅路外侧一圈,时速保持在8公里。”遇到垃圾多的路段,他就减慢车速,让刷子多刷一会儿,确保将垃圾都吸进车厢。
车开到木樨园桥,金朝熹最后一次收拾完路边的垃圾跳上车。阳光透过窗户映在他的侧脸上,显得他嘴唇更白、鼻头更红。
记者 汪丹
■冰场看冰人 王建国
冰上十小时 越冷越踏实
时间:10时
地点:颐和园冰场
温度:-11℃
“零下16摄氏度,三级风!”前晚,看了眼手机上极寒天儿的预报,王建国打定主意,第二天要早点儿到岗。
作为颐和园冰场的负责人,天气预报是他最关心的事儿。“温度越低,我心里越踏实,但在冰面上安全第一,工作标准时刻不能放松。”
昨天早上,7时刚过,穿着迷彩棉服、戴着棉手套的他就来到冰场,比平常提前半个小时。
冰场位于昆明湖,有70万平方米,是市区最大的天然冰场,游乐设施有4000多辆,包括冰上自行车、单人冰车等,主要分布于玉澜堂、西堤、南湖岛、排云殿和铜牛景点附近。
在冰面上巡逻,是王建国每天的必修课。为了保证安全,他们一共设置了10个观测点,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测冰面厚度。
王建国首先来到铜牛景点附近,测量发现,冰面厚度21厘米,远远高出15厘米的安全值。他心里踏实了,又跟同事们把附近的冰车归置整齐。夜里气温低,每天早上,冰车车座等部位都会结起一层薄薄的白霜,他拿起毛巾,把白霜擦拭干净。
接下来,他又蹬上冰上自行车,摇摇摆摆地骑往南湖岛方向,沿途检查冰面,五处景点走下来,一个半小时就过去了。
9时左右,游客陆续进园。“冰面上捡到一个身份证,有游客找身份证吗?”对讲机里传来一则广播。失主是一位甘肃小伙子,此时还未与工作人员联系。王建国赶到办公室,叮嘱同事做好登记。捡到丢失物品,对他们来说是常有的事儿。冰场营业20多天,他们已经归还了上百件物品。
昆明湖的湖水干净,结了冰的湖面晶莹翠绿,看着很美,但寒气逼人。冰面上的温度本就很低,风还更大,几乎要把人刮倒。每天在冰面上工作十多个小时的王建国已经练出来了,迎风走得稳稳当当。
大风吹低温度,也吹出蓝天,王建国望了望冰场和远山念叨着:“这种天最适合出来游玩了,明天估计人不少。”他又在冰上忙活开了,和同事们运送冰车,迎接即将到来的客流高峰。
记者 任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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